袁葚

以爱之名【DISC/AU/崩坏预警!】

Lyna683:

[ 这是一直以来写得特别痛苦的以爱之名,大纲写好了,但真正下笔,才发现真的非常难写,放出上个月写好的第一章,短小,没什么实质内容,如果反应不是特别理想,那大概会弃掉 ]


[ 设定请戳:背景 ]


[ 讲的还是关于爱的故事,小打小闹,大开大合,如果很难理解,那就算啦 ]


 


 



[ 楔 ]


我被带去接受最终审判, 
结果他们将我送到了地球。 
人们发现我无罪 
授予我选择自己的权利。 
但我既不想当男子,也不想当女人, 
也不想当动物, 
也不想当一只鸟或一棵树。 
只听见分分秒秒从选择权中 
滴落。 
只听见它们撞击着石头: 
不,不,不,不。 
我徒然被带去接受最终审判, 
又徒然被人们判定为无罪。 


——安娜·布兰迪亚娜 《无从选择》


 


[ 一 ]


夜色昏沉,万籁都渐渐沉寂,偶尔有蛰伏在黑暗中的枭兽嘶鸣着展开漆黑羽翼在低空盘旋,似乎是它们的本能振动带来了闷热空气中唯一的清风。
无际的空中黑云翻卷,响雷惨白地照彻晦暗。而这似乎无边的晦暗,是因为太阳再一次以和往日无异的速度旋转去了另一面,只留下毫无温度的坑洼球面带来零星光芒。
这注定是一个即将下雨的漫长夜晚。


穿着灰色法式衬衫、把袖口挽上肘弯的黑发男人打开门走进卧室,拧亮桌上的台灯,在昏黄光线中注视床上的人,良久,才在他皱着眉的痛苦呢喃中俯下身来,动作很轻地给他整理被汗水打湿的乱发。
在被黑发男人触碰的一瞬间,躺着的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狠狠皱着眉,接着几乎是本能地身体猛然弓起,再往后缩去。
黑发男人手僵了一僵,狭长的眼睛微眯,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神色中隐隐带着几分痛苦,手微颤着缓缓收回。
他静默地把手插在裤兜里又站了片刻,耐心等到床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眉宇间也慢慢舒展开,这才关上台灯,无声无息地离开卧室。
就像他从没有来过一样。


黑发男人重新走回书房,在宽大的玫瑰木书桌边坐下,静了静,展开纸后拿起笔开始徐徐写下什么。


 


[ 二 ]


六月二十一日,星期四
林聪:
当我提起笔,想到朱老师曾说过信中称呼平辈时应加上前缀或是后缀,以表礼貌。我想了很久,却始终难以加上任何显示亲昵或者关系非凡的词语。
因为我深深明白,你憎恨在你眼中我的虚伪矫情,而也许,你根本不会看到这封信。
在经过了漫长而无果的等待——准确来说,是漫长而无果的四年零三个月十二天的等待之后,我必须承认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因此,我决定写信给你,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
我想,你一定对你即将成为过去时的支配者有着很多疑问,但是,请你别急,我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笃信我将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你只需要一直看下去。


我和你的开始、别扭的友谊,以及我单方面认为的恋爱,从来都是不平等而偏激乖张的,我所给你带来的痛苦,永远比我想要给你带来的快乐多得多。
也许我正如调查局的韩净小姐所说,是一个彻头彻尾奉行萨德主义的支配者,对此我很抱歉,因为仔细想想,我对待你时所展现出的粗暴与失控,让我始终得不到你变成了我的自作自受。
言归正传。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久远的中学时期(相比我们绑定之后已经走过的十五年而言,的确称得上是十分久远了),那个时候的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如传说中一样的欠打、桀骜、火爆,你还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大嗓门,你看不到你的同学们的惧怕和厌恶,同样看不到老师的可惜。
我承认你很聪明,人如其名,但在我身边的大多数时候你都在犯蠢。
你不知道——林聪,你真的从来都不知道我以你的角度为出发点,给你费心安排了多少事。
包括你一直怨恨着的被我CBT、我在别人面前称呼你为底层人、在你看来的我对见一的偏袒和看护,等等。
这些事情,我承认,有一些的确有些过火,但是你总该明白,不管别人是有着怎么样属性或者多么完美的特性的人,你才是我已经绑定、签了契约的服从者。
所以我为你做的任何事,你都应该能够体谅、理解我。
可你没有。
操。
(一大滴墨水横亘在纸上)
抱歉,我有些失态。
你大概不知道,在那次你当着我的面教训了某个无名小卒之后,我开始有意识地注意到你;毕竟对我来说,披上伪善好相处的外表就可以轻易让人放下心防,不着痕迹地打听你这个人,那当然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你在不同的人嘴里有着截然不同的形象,你可以是让老师很闹心的不良学生,是随随便便就能考得很好的学霸,是义气的兄弟;还可以是一脸凶相有点矫情的傻瓜,是脾气暴躁一点就燃的炮仗,是拳脚功夫很差的三脚猫。
而我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许在所有人眼里,嘴里,心里,我都只有一种形象。
在这,我不屑于用如何肤浅浮夸的形容词来编排我自己,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个恶贯满盈依靠本能行事的支配者,是个矫情虚伪又使劲欺负你的败类。
(又是一大滴墨水,但看上去明显是无心之失)
啊,又弄脏了纸。
我刚刚到卧室给你盖好被子,果然我不和你睡在一起,你整个人就霸占了满满一张床,睡得极其有个人风格的张牙舞爪。
但是这样不好,容易受凉生病,而你一生病就特别黏人(不过在非神志昏迷的状态下,你根本就不会主动抱着我,所以关于你生病这一点我颇有些满意),作为一个支配者,而且是你的支配者,我的独占欲和控制欲让我一想到你可能迷迷糊糊地主动抱着别人就有些失控。
所以你睡觉还是得安分点。尤其是在我不在之后。


说回中学时期。
在我越来越了解你之后,我对你这个人产生了很强烈的好奇心,别急着讽刺我“关于老子你根本什么也不懂”,我一条一条写给你看,你再来判断,我到底了不了解你。
老师眼里是个不良学生的你,其实是一个很憧憬自由不耐烦被教条束缚的人,往往想做就做,别的并不太在乎。这是因为你作为一个服从者,却有着极高的独立特性(是的,别惊讶,从同学嘴里打听你的同时,我也用了一些隐秘的手段向当局要来了你十三岁的诊断资料)。
某些成绩平平的人眼里随便就可以考好的学霸你,其实是一个会在晚上狂做习题、周末频繁独自去学校天台背书的人,你从来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对待决定你未来的一切可能,你总是有着让我惊讶的十分认真。
在你那帮小弟和徐易的眼里你一直是个义气的兄弟,但其实你也会怕血,也会怕扎针,也会怕去医院,这一点是在我们绑定的第五年我才发现的。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生日你和展正希喝着酒打了一晚上电动,第二天我绑了你整整六个小时,强迫性地、极其粗暴地一点一点吃干净了我的生日礼物——你。那不是你第一次崩溃到在我面前哭泣,但却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气息奄奄。我那时候很慌,也很气愤,但还未彻底平息的怒气,在我看见你从医院病床上醒来那一瞬间死死抓紧了我的手的时刻,烟消云散。
其他那些负面评价,我不想再一一枚举。因为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性格缺陷太过明显,和完美沾不上一点关系,还自认为是个Switch的你。
即使这样的你欠揍还欠操(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的嘴都是这样),还会让我控制不住我内心那些本能的欲望,我还是很喜欢你。
下雨了。现在是凌晨一点,暂时搁笔,得去帮你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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